“你,你不能太意气用事!”赵一荻揩一把泪水,声音有些发颤。送蒋回南京的事,她显然知道了。
“南京我是常来常往的嘛,你何必这样多虑?”张学良想宽慰她。
赵一荻说:“这几天我睡不安宁,总有什么不祥的预感。南京是是非窝子,还是不去的好。”
“我几次为蒋解围,恩德非同一般,这些我不图报答,可他老蒋总不至于恩将仇报罢!”
“西安这场事,天大的恩情也一阵风吹了。说什么没有加害于他,他会这样想吗?华清池那个晚上,说打死也就打死了,他难道连这个也不懂!”赵一荻泪眼婆娑,张学良心里有些难受。
“小妹,这些我都想过。退一步讲,即使我受点委屈,只要能换来全国的一致抗日,换回我们东北故乡的土地,我也觉得不悔。”
赵一荻最清楚,张学良决定了的,任是谁也挽不回来,她哭泣一阵,索性什么也不说了,背转身去洗脸。削肩一耸一耸,她竭力控制自己,哽咽得很厉害。谭海从外室传话:“宋部长来了。”张学良对着镜子扯扯衣襟,忙走出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