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……最坏的是他这么粗陋,污秽竟如小酒店的伙计一样;而且……即使人家承认他有点儿正派人的素质……那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?人都应当做一个正派的人……然而,仍旧是一样,他也干过些小事情……并不是真的不成,然而……他有时会怀着什么鬼胎,哼……把那一切都给杜尼娅那边了,讨厌!嗯,他如此的粗鄙,油污,像小酒店的小伙计一样,他管不了许多!而且还要做得过分一些!”
他正在自言自语的时候,在普拉斯科维娅·巴甫洛夫娜的客厅里过了一夜的佐西莫夫进来了。
他就要回去,得先去看一看病人。拉祖米欣说拉斯柯尼科夫睡得像一头猪似的。佐西莫夫叫他们不必把他喊醒,并说他在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,再来诊脉。
“如果他仍还在家,”他继续说着,“讨厌,一个人要是管不住自己的病人,他还会医治他们吗?!你知不知道,是他到她们那边去,还是她们到这边来呢?”
“我想她们到这边来的,”拉祖米欣懂得他问话的用意,便说着,“一定的,他们将要谈及他们家庭的事情。我得离开。你是一位医生,更有权利在这边,是不用说的。”
“但我并不是一个赦罪的神父哇;我就要走的;我除了看他们之外有好多事要做的呢。”
“有一桩事情现在叫我很恼,”拉祖米欣皱着眉说,“在陪她俩回去的路上,我曾向她说了许多酒醉后的胡话……一切事情……有一桩就是你怕他要……疯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