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儿见黎不言不为所动,笑道,“黎公子,殿下知晓你不爱厚重的茶叶,专门差人准备的明月宫里的茶水送来。你何不赏面尝尝呢?”
数道视线落在黎不言身上,他这才缓缓捧起茶盏轻抿一口。
茶水清冽,为黎不言抚平心上些许焦躁。
见黎不言眉头舒展,姜晚才笑意盈盈的收回视线,看向面前被冷落许久的张莱。
“张少帅家的儿子竟然也已经这般大了。”姜晚说。
见姜晚认识父亲,张莱拱手道,“公主竟还记得微臣,微臣惶恐。”
姜晚把玩着杯盏,心不在焉问道,“你父亲驻守边城多少年没回过京都了?”
无形的压迫感逼得张莱掌心冒汗,他咽了咽口水:“十年了。”
姜晚掀起眼皮,似笑非笑道,“张莱,你知晓你父亲在边城搜刮了多少民脂,才可以让你买了这么个榜眼的位置?”
张莱神色一怔,立马跪倒在地,俯首道,“公主明察,家父兢兢业业,从不敢做贪污之事。这么多年,微臣与母亲在京都生活清贫,从不有阔绰之举。而今微臣蒙圣恩,苦读十载终得入朝从仕的机会,并不敢在其中造假。”
张莱言辞诚恳凄厉,尤其在提及与母亲的生活时,更落下了两滴眼泪。
姜晚吹了口热茶,淡淡道,“纹银十万八千两,这个数字不知你是否有印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