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词一气呵成,上片抒发思归之感,下片借山中友人的不满来寄意。起韵并不明言思归之情,而以自己晚年不再写短长词,唯喜欢追和陶渊明的诗歌。大概短长词,特别适合于抒发顿挫起伏的复杂感情,而他晚年,心情渐趋于沉稳,以结构整饬、述情含蓄的五言诗歌来创作,更是得心应手。不写词而写诗,已经透露出心情转变的若干消息,而于诗中特喜追和陶诗——陶诗中的主要品类是田园诗和述理诗,则他心事的由多趋少、心境的由激荡愤郁而转为淡荡安闲等变化,也含蓄于其中。他的归隐田园的志趣,更由和陶诗而委婉地传达了出来。以下化用前人诗意表达自己的思归之心,写得俏皮而辛辣,表明了自嘲不归、自解已足的意思。“归甚易”“足何时”之语,纯然是打隐士心中流出。因为若非自认是隐士的话,那么他的复土报国之念还没有实现,又“足”在何处呢?况且这个“足”字,原就是古人教人知止、知退的词儿。换头接上片后两句而来,表明自己坚定的归隐之念。“定向”一词,语坚意决。“教鹤辈知”,则借自己以前交友猿鹤的“故事”,表明自己要让猿鹤无怨无猜。然而此处“偷闲”一词,却意义模糊,是指忙里偷闲呢?还是指忙完了再去闲一闲呢?正是这模糊的语意,流露出作者尽管归心已决,但也有迟疑。结韵则以山中故人在他的秋水观上张贴《北山移文》的猜测,表明他对此番出山的愧怍和后悔。所以,词虽然是全写归思,却表明了这是因为出山而难有作为引起的。当然,老来勘破世情,心情转而平淡,也是一个无须讳言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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