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”做母亲的喊着。
“医生真的说过那话吗?”杜尼娅惊讶地问。
“是的,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,完全不是这样。他还给他吃些药,一服药粉,我亲见的,于是你们就来了……唉!如果你们明天才到,也许事情就好多了。我们离开他是一桩好事。一小时之内,佐西莫夫会把一切经过对你们说的。他没有喝醉!我也要醒了……是什么使我如此昏沉沉的呢,因为他们太激动,我和他们争辩了,真讨厌!我发誓不再争辩了!他们说得那样的荒唐!我几乎要跟他们动手!我叫我的叔父在那边陪着他们。你们信吗,他们硬要让一个人完全不露个性,而且那正合他们的胃口!不露个性,极力做出违背自己的行动。他们以为这才是最大的进步。如果这些胡说八道是他们自己的创见,那也就罢了,但实际上……”
“听我说!”杜尼娅怯懦地打断他的话,但这只是火上浇油罢了。
“你以为怎样?”拉祖米欣大声喊着,“你想我是因为他们胡说才生气的吗?不是的!那是人在一切生物面前的一种权利。你尝试错误,才能得到真理!因为我是人,所以会有错误!你不犯过十四次错误,甚至一百一十四次错误,你绝不会得到真理,那是一件可尊贵的事情;但可怜得很,我们还不会尝试错误呢!谬论,谬论是你自己的事,我为那个要和你交欢的。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,即使是错的,也比走在别人为你选择的正确的路上要好些。第一个情形,你是一个人,第二个情形,你并不会比一只鸟儿好些。真理不躲避你,但生活却能受束绑的。这有许多事实证明的。而且我们现在在做着些什么呢?在科学、进化、思想、发明、理想观念、意志、自由主义、判断、经验和一切事情上,我们都仍是在学校的最低级呢,我们喜欢靠别人的智慧过日子,这真是积习难改呀!对吗?我说得对吗?”拉祖米欣嚷着,并紧捏着两个女人的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