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常听说过她的。”她的当少校的丈夫重复了一句。
阿米丽亚笑着说她听说过。
“他一定没说过我什么好话,”欧多德太太说,然后加一句,“‘加’治是个坏‘胆’。”
“我担保这是真话。”少校做出意味深长的样子说。乔治见了笑了起来。欧多德太太用鞭子敲了少校一下,叫他别作声,然后要求正式把她介绍给奥斯本上尉太太。
“亲爱的,”乔治一本正经地说,“这位是我的极好的、善良的、了不起的朋友奥拉丽亚·玛格蕾塔,又名佩吉。”
“不错,你说得对。”少校插嘴说。
“又名佩吉,本团迈克尔·欧多德少校的太太,基尔代尔郡格棱玛洛尼的菲茨朱尔德·贝斯福德·德·伯戈的千金。”
“原籍‘多’柏林,默里阳‘灌场’。”欧多德太太不动声色,高人一等地说。
“原籍都柏林,默里阳广场,没错。”少校低声说。
“你就在那儿‘醉’求我,‘烧’校。”太太说。少校说不错。对于太太在大庭广众之中的每一句话,他都是随声附和。
欧多德少校为国王在世界各地打过仗,在他这一行里每升一级都是以自己大胆英勇的战功挣来的,而且功过于赏。他是个小个子,非常谦虚,少言寡语,害羞温顺,对太太服服帖帖,仿佛是她的司茶童子。在餐厅就餐的时候,他一声不响,只顾喝酒,喝够了就不声不响趔趔趄趄地回家去。他如果开口说话,无论别人说什么,他都表示赞同。他就是这么轻松随和地过日子,印度火辣辣的太阳晒不躁他的脾气,瓦尔切伦的寒战也摇他不动。他满不在乎地走向炮兵阵地,就像走向餐桌;吃马肉就跟吃甲鱼一样津津有味,胃口好得很。他还有个老母亲,就是欧多德镇的欧多德老太太。他一向听母亲的话,只是除了偷偷跑出来当兵和坚决要娶难看的佩吉·玛洛尼那两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