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,怪不得从过完年就没怎么见你来找我呢,原来是张罗着盖新房子了。”她格格地笑道,眼神里的东西不言而喻,一如他猜测的那样,她脸上的表情也很明显地承认这一点了。
“我怎么发觉你的笑声里有很复杂的意思呢?”他有意瞥了她一眼,不是白了她一眼,带着一种脉脉的恰如其分的温情。
“哦,是吗?”此时她笑得更得意了,她不想再徒劳地掩饰什么了,于是继续开心道,“提到盖新房子,你说我能怎么想啊?”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”他回头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她,算是思索了一下,回道,“不过,我想的和你想的其实并不一样。”
“嗯,不妨说来听听。”她如此说着,仔细提了提大衣的下摆,像只小鹿一样轻跳一下,想躲过一棵幸运的酸枣树,不愿意被它牵绊住。
“浩然的小说《苍生》,你读过没有?”他问。
“没有,是不是农村题材的呀?”她抬手把墨镜往下一扒拉,杏眼向上幽幽一撇,异常调皮地问道。她可能还不知道,在他眼里所有美丽女人的眼睛都是杏眼,他似乎只钟情于这一种眼睛,他这一生仿佛都被这种类型的眼睛给圈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