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大殿最粗的一根屋脊横梁上,戚慈盘膝端坐,半是无奈半是恼怒道:“顽固不化!”
“你该早点听我的,坐到那佛像位置上去,我施一个隐身术,他们谁也瞧不见。如此这般一日可抵十日香火,你这病就该治愈了。”
别看霍忍冬柔柔弱弱,讲话也温声细气好像没有脾气的模样,但在一些事情上简直犟得和头牛似的,怎么也拉不回来。
就好比坐在佛祖位置上受信众香火这件事,她就死活不同意。
在大殿两侧的十八罗汉脚下,一个身上裹着棉被的女子坐在台阶上,她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,只露出一双潋滟秋瞳。
霍忍冬当然听见了戚慈的话,她双手合十,声音闷闷的:“……不是隐身术的问题,我一个凡人,肉骨凡躯,坐在佛祖位置上是亵渎神佛,是大罪过,要被戳脊梁骨的,我不能害了公子。”
戚慈冷哼一声,心道你逢大难之时神佛也没来救你。但他最终还是尊重了霍忍冬的意愿,不吭声了。
男人换了个姿势,曲起一条长腿,背脊靠着房梁,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在下方虔诚祷告的女子,目光追随她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