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近关城,戚炳靖将她的马缰松开,交还至她手上。
而卓少炎此时才再度开口,打破二人后来一路无话的局面:“大平朝中派遣的和使到了,已于今晨入关。”
“和使什么来头?”他问说,又因她竟会将和使留在关内,自己独自出关寻他这一事实而露出些许诧色。
“昭庆公主。”
听到这四字,戚炳靖面上诧色倒是没了,却一时无言,似乎此亦出乎他之所料。他想了想,道:“你让沈毓章与她谈和?”
卓少炎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戚炳靖又沉默片刻。
她睹他神情,大约明白他在想什么,遂道:“沈毓章欲成大计,如今连‘沈氏’一姓都不惜悖逆,更何况是与昭庆公主的旧情。”
沈毓章坐在屋内,双手覆膝,神情难辨。
在他身后一墙之隔的内卧中,英嘉央正沉沉睡着,以解她连日来星夜兼程赶赴金峡关的车马劳顿之疲苦。
在他右手边的案几上,搁着厚厚的一摞札子,皆是她此番自京中带来给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