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,当下,眼前,她正经历着比死别还难以迈过去的坎,她得眼睁睁看着,忍住伤痛等着裴二与她死别。这般知道结局又无可奈何的滋味太难受了。
“雪衣姐,府外的人渐渐少了。”姚文琪忽然进来说。
晏长风抽了下鼻子,把后面的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吞了回去,“那是因为染病的多了,都跑去蜀王府了。”
“雪衣姐,你怎么哭了?”姚文琪看见了她眼角未干的泪水。
在她心里,雪衣姐是不会哭的,她仗义豪爽,聪明豁达,仿佛没什么事能招惹她的眼泪。乍然见她流泪,她非常诧异。
“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
“没有,跟裴二吵了一架。”晏长风不想把裴二命不久矣的事告诉还不知道的人,她不想大家跟着难受,更不想裴二因此被迁就。
“啊?”姚文琪更奇怪了,表姐夫那人怎么可能跟表姐吵架,他恐怕被她打死了也不会还手的。
她看出表姐不想说,便不多问了。
“哦,你方才说什么,病患都去了蜀王府?”姚文琪生硬地转了话题。
“可不是么。”晏长风很快恢复如常,“现在遍地都是谣言,说疫病是上天迁怒蜀王为太子,他总要做些什么挽回民心。”
“这是无稽之谈啊!”姚文琪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信这样的谣言。